养牛棚东西走向有没有缺点?求丁玲《在医院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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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小编来为大家解答以下的问题,关于养牛棚东西走向有没有缺点,求丁玲《在医院中》全文这个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信用卡换阿联酋里程

信用卡换阿联酋里程

1.5万里程,换了3000元

原计划今年五一与朋友们再去一次新疆自驾,可惜还未出行前杭州多了几例阳性导致行程作罢。用南航里程兑换,燃油费+机场费那时候是90元。

7月将到,不过我们这类打工人怎么可能会有暑假呢?盘算起"即将"到的十一国庆,那就自驾10天的新藏线吧!跟着阿里摸鱼大佬(阿里P8教你年入20万里程!干货满满)做好的出行攻略、路线、健身计划,再一次加入自驾"团伙"哈哈哈,始于拉萨终于喀什。

整个行程的预算,最贵的就是机票了。其他的油费、吃的、酒店一对比就是小支出,同行的朋友花了3000多买了单程机票,而我们有里程的......当然是有里程票就换里程票啦!

木木的换里程票习惯,是先携程查票-查看可购买的航班-再打对应航司app查里程票,很多大神看到机票或者两点飞哪里就知道用什么里程换了,木木还是习惯老办法。

比如说:在携程上搜「杭州拉

选择出行时间,出来以上几个航班。四川航空、西藏航空,以及南方航空、厦门航空、成都航空、中国国航都是共享航班——指2个或2个以上航空公司联合销售同一趟航班的机票,实际承运的是另一家航空公司。

木木南航里程很多,为此这趟出行还是打算把南航里程烧一点,大家有国航里程也可以兑换里程票的。机票价格一律3300元上下,包括暑假出行,暑假想去拉萨的也可以试试里程换票。

需要注意的是,很多卡友看到国航、南航有航班,下意识打开软件查一下里程票。可能是每天放量张数限制,以及航班里程票限制,在查询的时候有时候是不出现里程票的。

别放弃!像这样的长航线、节假日热门航线,还是建议致电客服咨询里程票,木木一行人已经4人成功换得里程票啦!

1.5万里程+190元燃油机建费,成功换了两张票。1.5万里程用出了3300元,看着同行人用现金购买实属有点心疼,受益人还是要早绑定,像这样的机票就等不起了。

暑假有行程的卡友也可以试试用里程换票吧,积分换里程囤了这么多,很多卡友说里程要过期了怎么延期。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出去浪啦。

关于积分换里程、里程换票、换票添加受益人小文章大家可以看下面两篇文章:

小白教学,信用卡积分换机票

里程转让(给他人订票)

还有个消息。国内航线燃油附加费又要调整了,成人旅客800公里(含)以下航段每位旅客收取90元燃油附加费,800公里以上航段每位旅客收取150元燃油附加费。

●三张重要的表

表1:附上各家银行综合积分兑换航空里程表(换南航、亚万、东航、海航等),部分银行积分换里程有门槛的,表里有备注。攒综合积分提速,最重要的是用多倍积分卡

表2:受欢迎的南航联名卡,南航里程大家讨论最多除了综合积分兑换外还有哪些南航联名卡

表3:攒亚万里程的方式,现在中信亚万联名卡停发了,之前的神比例上海农商也早早出公告积分不能换亚万。仅剩的换亚万里程的方式如下表:

信用卡人在出行中免费接送机、贵宾厅也要用起来哦,木木出行最开心的就是:用权益!哈哈哈

信用卡使用、优惠、积分、值得办的卡,关注木木说卡微信公众号

发布于2022-06-29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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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尘

村里被拐来一个漂亮女大学生,她和别人都不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跑。她只要撒个娇,就能上桌吃饭,只要嘟嘟嘴,就不用干活锄地。她好像很懂得男人喜欢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常常盯着她看。她脸上笑容乖甜,「姐姐这么看我,是觉得我想逃跑吗?」「姐姐,那你觉得我跑得掉吗?」1我也是被拐的女人,今年是来这的第三年。王铁山家里前几天刚买了一个媳妇,长得白净水灵。王大娘让我去跟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让她安心待在这里,给她儿子生个大胖小子。开导成功自然是好事,也会有些脑子不开窍的死活不听劝,整天想着逃出去。王铁山新买来的媳妇,就是个不开窍的。我整日整夜地去陪她,终于取得了她的信任,便尝试引导她,跟她说王铁山多好,跟她说生了孩子就没事了。可她就是不听。她反倒告诉我,她藏了一把铁钩子,之前试过很多次,能把她身上的锁链打开。她还说,想明天晚上逃跑,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朝她笑笑,说我不会走。我给石天柱生了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娃,但是石天柱爱我啊,我怎么会走呢。她看着我皮肤上深深浅浅、蜿蜒可怖的伤痕,似乎不太相信。我又说:「这是我自己犯错误才挨打的,不是石天柱的错。」石天柱是买我的男人。她眼里的惊讶又多了几分,「姐姐,他就是伤害你了,你怎么还为他开脱啊,打你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你!」我很生气,石天柱不可能不爱我,没有人可以这么说!离开关她的黑屋子后,我将她要逃跑的计划和时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铁山和王大娘。王大娘卷起袖子,抡起木棍就要往黑屋子里冲,嘴里嚷嚷着要把那女人打死。王铁山拦下她,「等那娘儿们真有胆跑的时候再把她抓回来,把她丢到何瞎子家做妓,赚点钱买下一个。」深夜,村里狗叫声此起彼伏。据说是王铁山新买回来的媳妇跑了,村里人一块儿出动去找她。我也被石天柱硬生生从床上拽起来,说去帮忙一起找。也就我到王铁山家的功夫,那个女人就被抓了回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被剥光衣服。村头何家的光棍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不停地起伏。何光棍完事了,又轮到覃瘸子。村里的男人一个接一个,他们有的还没买到老婆,有的老婆就在人群中看戏。石天柱也递给王铁山5块钱,在我面前脱下裤子,趴在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像个死人一般,不喊不叫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男人们看得异常兴奋,欢乐地拍手叫好。女人们连忙跑回家,我也回了家。村子吵闹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安静下来。大清早,我起床去地里干活,特意从王铁山家前绕过去,看到王铁山跟王大娘扛了一个尿素尼龙袋子往后山去。王大娘跟我打了招呼,「天柱他媳妇儿,这么早下地干活啊。」我点头,看着那尿素袋子,「死了?」「不听话的玩意儿,活该死了,吵了我一整晚!」王大娘啐了一口,「晦气,我们先拿去后山埋了,待会儿再去你家。」我干完地里的活回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婆婆难得对我露出笑脸,招呼我放下手里的工具。「铁山她娘送了半只鸡过来,说谢谢你提醒。」她笑得合不拢嘴,往嘴里塞鸡肉,「好吃,好吃。」石天柱也笑嘻嘻地揽着我的肩膀过去坐下,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我碗里,「多吃点,下次继续,抓住逃跑的女人就有肉吃。」我开心地点头,他好久没给我夹菜,也好久没这样搂着我的肩膀了。我要更努力地去举报那些要逃跑的女人。2这不是我第一次举报要逃跑的女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举报过多少人。总之每举报完一个,都会收到些水果鱼肉之类的谢礼。每当这个时候,石天柱和婆婆就会对我好一些,让我上桌跟他们一起吃饭。所以我开始喜欢上这件事,甚至成了村里公认的干这活的人。谁家里刚买回个什么媳妇,都让我去跟她们交朋友。先骗取她们的信任,再尝试给她们做思想工作。思想工作做不下来的,就盯着她们,套她们的话,看她们要什么时候跑,然后举报给买她回来的那家人。村里人甚至还封我为「妇女主任」。我的男人和婆婆为此自豪,觉得我给她们家争光,于是我更卖力地做这件事。村尾的破庙有个疯女人,我有时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会顺便给她带上一些野果子。她会笑哈哈地跟我说,「错了,错了。」这个人也是被我举报,然后抓回来的。她被抓回来的那个晚上,其实喊的是「畜生、畜生」。后来被折磨得实在受不来了,就下跪磕头跟那家人认错,嘴里都是「错了、错了」。逃跑前她十分依赖我,说我比她亲姐对她还要好,觉得遇见我是她被卖到这个村后唯一的温暖。我当时想,真是个傻姑娘啊,怎么能将我当作你的依靠呢?你的依靠应该是你的男人啊,只有让你的男人爱你,你才有好日子过。后来,她知道是被我出卖的时候,恨不得冲上来撕咬我的皮肉,满嘴诅咒我不得好死。现在人疯了也老实了,见我也不想打我了。甚至还笑嘻嘻地对我说错了错了,也没说过要逃跑的话了。我看着她大口咬野果,不由得想起今天被王铁山扔到后山的尿素麻袋。要是那姑娘听劝多好,听劝了就不会死了。再不济被抓回来的时候,磕头认错讨好讨好王铁山也行。毕竟家里是男人说了算,王铁山要是开口,村里的男人也没人敢动他的女人啊。就是骨头太硬,老想着逃跑,才让自己命都没了。过了几天,这个被扔到后山的女人已经被人遗忘。王铁山又从别处买了个姑娘,据说还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聪明,长得还漂亮。我照样被叫去做这个姑娘的思想工作,却发现这个姑娘,跟其他被拐卖到这里的女人不太一样。3她长得很漂亮,是我们村目前拐卖来最好看的女人。醒来的时候也不哭不闹。我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还主动跟我搭话,问我这是什么村,现在是在哪户人的家里。我给她说了,我们村叫富庶村,这户人家的主人是王铁山。她眨着大眼睛问我,「姐姐,我是不是被卖到这里了啊?」她问我的时候很冷静,好像就是问我王铁山家有几口人啊,几头牛啊。我都有些惊讶。之前那些被拐卖来的姑娘,哪个醒来的姑娘不是哭着喊着求我放了她,自残的,绝食的,什么方法都用上。到最后只是折磨了自己。「是啊。」我说,「但是你不要害怕,阿姨也是被拐卖到这里的,现在也照样过得好好的,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好好伺候男人,就跟结婚一样,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她大概是听到了我也是被拐卖的,立即过来亲热地搂上我的胳膊。这招百试百灵,之前那些姑娘也是因为听到我是被拐卖的,认为跟她们是同类,所以放下戒心跟我亲近。她的嘴很甜,「我看你不像阿姨,我叫你姐姐吧。」我确实还不到当她阿姨的年纪。但因为下地干活风吹日晒,导致皮肤粗糙暗沉,头发发黄枯燥,整个人形如枯槁,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姐姐,我叫辛南蓉,你可以叫我蓉蓉,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你可以给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被拐卖到这里的吗?」我就当给她讲故事,「当时我在找工作,有个中介跟我说有份朝九晚五,年底双休还月薪过万的工作可以介绍给我,这对只有大专学历,也不是什么好专业的我来说,简直是一块巨大的甜美蛋糕,于是就跟他上了车。没想到......醒来以后就在这个村里了。」辛南蓉似乎很心疼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那姐姐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没想过要逃跑吗?」有些场面在我脑海里飞逝而过,身上的某处陈年伤口似乎开始隐隐作痛。我笑着摇头,「没想过,我很幸运,买我的男人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给还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女儿,现在我们一家四口很幸福。」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辛南蓉的目光跟其他人一样,瞟到我身上露出的丑陋伤疤。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抹掉眼泪,「那姐姐真幸运。村里还有被拐卖来的女人吗?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借机给她打预防针,「这里穷乡僻壤,很少会有人愿意嫁过来,所以村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拐卖来的。认命的就留下来结婚生子,跟自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不认命的,想逃跑的,都被抓回来了。」「抓回来会怎样啊?」「死的死,疯的疯,有的被关牛棚,有的被关猪圈里,跟牲畜一起生活,过着跟牲畜一样的日子。」我还将王铁山上一个买回来的女人的惨状,详细地描述给她听。她紧紧搂住我的胳膊,眼里尽是恐惧,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情绪。她害怕地缩进我的怀里,小声地问我,「这么多人,都被抓回来了吗?村民们好聪明啊,像是提前知道她们要跑一样。」我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说话。「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买我的男人啊?」以前被拐来的姑娘都巴不得见不到买自己的人,辛南蓉倒不一样。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不害怕吗?」她呆住,然后一脸娇羞的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害怕,但是我也明白了,姐姐说那么多是在告诉我,要想在这里过上好日子,就得讨好自己的男人。」「我知道我跑不掉的,所以我想像姐姐一样,让那个男人爱上我,对我好一点,然后再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不愧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一点就通,都不用我多费口舌。辛南蓉脸上充满了期待,「姐姐,买我的男人长得好不好看啊?既然是要过一辈子的男人,我还是想要长得好看点的。」果然还是单纯大学生的想法,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不过王铁山在我们村,确实算得上是长得端正的男人,五官端正身材魁梧,讲话还有一定分量。当然,挑女人的眼光也高,也不知道这个大学生能不能驯服得了他。目前看来,她是王铁山喜欢的类型。我将王铁山夸得天花乱坠,嘴皮子都比媒婆利索。辛南蓉完全相信我,甚至还主动提出想尽快见王铁山。4我把这情况跟王铁山和王大娘说了。大娘开心得直拍手,「哎呀这女娃好啊,总算碰上个看得开的了,听说还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会读书,以后给我们王家生的娃也聪明!」「铁山,快去播种洛!」王铁山坐在门口抽烟,「不急,再看看。」主人家说不急,我也不好说什么,这几天还是我来陪辛南蓉。王大娘给她准备的伙食也越来越好,俨然是在给她为备孕养好身子做准备了。辛南蓉似乎越来越依赖我,每天都要抱着我的胳膊,跟我聊很久的天。她好像对我们村很敢兴趣,将村子的面积,道路,家家户户人口都给问过去。每次我问她怎么这么好奇的时候,她都是笑眯眯地说,「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嘛,当然想要多了解一点。」我又陪了她两天,第三天出黑屋的时候,王大娘笑呵呵地将3斤猪肉递给我。「天柱他媳妇儿这几天辛苦了,铁山今晚就去播种,明儿个你就不用过来了。」我想了想,跟王大娘说自己落了东西在房里,又折了回去。辛南蓉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见到我返回,她又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我看着她还带着点稚嫩的面孔,好言提醒,「今晚王铁山就要过来了,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辛南蓉抱着我的手松了一下,随后又收紧,脸上的笑容单纯又灿烂,「记得,王铁山是我的男人,只有讨好他在这里才有好日子过,姐姐放心吧。」我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就好。」走到门口的时候,辛南蓉突然叫住我,「姐姐,你回来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吗?」我点头。她笑开,「我知道了,谢谢姐。」当晚,王铁山进了黑屋。之后几天我又听到石天柱说,王铁山接连几天都进了黑屋。他说王铁山已经被这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女孩迷住了,接连几天都摸进屋子里,今天早上还看见他将人抱回自己的房间,这么心急就把人放出来,也不怕她跑了。村里对刚拐卖回来的女人都不太好,一般都会锁在黑屋里,关在地窖里,总之不会给她们出来见人的机会。一来是她们大吵大闹惹人心烦,二来是怕她们跑了。像辛南蓉这样才几天就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在村里确实少见。又过了两个星期,我下地干活的时候,看到辛南蓉跟王铁山一起在他家地里干活。王铁山在锄地,辛南蓉也有模有样地拿着锄头跟在一旁。不过到底是没干过农活的女大学生,刚锄两下就丢下锄头,拧巴着一张脸蛋朝王铁山走去。我知道,她是要撒娇讨巧,不想干活了。我刚跟着石天柱下地的时候,也受不了这苦力活,干没两下就不想干了,本想着撒撒娇能让石天柱心疼我,没想到却遭到一顿毒打。他直接将我往臭水沟里淹,用来锄地的锄头砰砰砰往我身上砸,嘴里还骂我下贱货,本来就是买回来干活的,还想着过舒坦日子呢!自那以后,我每次下地干活,就算再苦再累也不敢开口抱怨一句。后来我发现,只要我将活干得又快又好,就能得到老公和婆婆的夸奖。他们就会对我和颜悦色,于是我就更加卖力地干活。辛南蓉站在王铁山面前,将自己磨得通红的手掌心递过去,皱着眉不知道说了什么。王铁山便捧起她的手心放嘴边吹了吹,还让她到一旁去坐着,自己则接着干活。辛南蓉也很懂得男人喜欢什么,王铁山疼她,她就踮起脚尖吧唧在王铁山脸颊庞亲一口,表示奖励。王铁山很受用,看她的眼神热乎乎的。我想这个辛南蓉真有本事,驾驭男人很有一套。辛南蓉看到了我,笑眯眯地跑过来搂住我的手臂,「姐姐!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心想任务已经完成了,怎么还会去看你,除非你还有逃跑的打算。她又说,「姐姐,过几天我让铁山带我去镇上买衣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我在心里笑她的天真。被拐卖到这里的女人是不能轻易出村的,更别说到镇上去。村里的人都怕她们出去以后借机联系外面的人进来,或者是直接跑掉了。这三年来,我根本就没能踏出过这个村。我觉得她根本出不去,但还是敷衍她,「好啊,到时候你带上我,我也去买身衣服。」让我没想到的是,辛南蓉真的争取到了去镇上的机会,并且主动提出要带上我。我也没想到,这次去镇上差点让我丧命。5在去镇上前一天,王大娘到我家找我,让我明天跟着辛南蓉一起到镇上,帮忙看着她,别让她跑了。我有些惊讶,「大娘,你和铁山真的放心让她去镇上,我们村这情况......」「怎么会放心,但不是那姑娘将铁山的心给收得紧紧的,我说了也不算啊。」王大娘拍拍我的手背,「所以麻烦你明天多看着点,你婆婆和天柱那边我会去跟她们说的。」「镇上人多眼杂的,我一个人可能看不住她。」「没事,铁山都想好了,会悄摸派几个人跟着,如果你发现不对劲,马上告诉他们几个就行。」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王铁山家。他们家正好吃早饭,王大娘招呼我上桌,我已经吃过了,就坐在一边等着。王大娘准备的早餐很丰富,大早上的就做了清蒸鲈鱼。辛南蓉坐在王铁山旁边,娇滴滴说怕鱼刺卡到,不敢吃。王铁山就用筷子慢慢地将鱼肉剃出来,再三确认肉里没有鱼刺后,才夹到辛南蓉的碗里。辛南蓉笑得灿烂,甜腻腻地说了声「谢谢铁山哥」。王大娘在旁边看得直叹气,嘴里喊着「作孽啊真是作孽!」我这才信了石天柱的话,王铁山确实是被辛南蓉给迷了心。我跟辛南蓉来到镇上。大概是在村里待得太久,我的活动轨迹就只是从屋里到田头,从这家到那家。所以看到热闹的人群和来往的车辆,我有些害怕。在车上的时候还是辛南蓉抱着我的胳膊,现在是我紧张地拽住她的手。到底是刚被拐卖来不久的人,远离大城市的时间不长,在这里她很从容自在。她兴冲冲地拉着我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选来选去似乎没找到合适的衣服,耷拉着脸。「姐姐,这里的衣服不好看,没我们城里的衣服好看。」这镇上的衣服哪儿能比得上城里的,这里刚兴起的款式,应该是城里淘汰好几年的。对她来说落后难看,对我来说却是漂亮得迷了眼。这三年来,我每天穿的都是婆婆剩下的衣服。她穿腻了穿烂了穿旧了,才会丢给我一件,根本就没有穿件体面衣服的机会,跟别说买新衣服。我痴迷地看着这些新衣服,忍不住摸摸这件又摸摸那件。辛南蓉看到我的模样后,立即拿了几件我刚刚摸过的衣服递给我,让我试试看。我捏了捏口袋里仅有的5块钱,这还是王大娘给我的辛苦费,石天柱一分钱都没给我,也不可能给我。我没钱买衣服。「不试了,我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是我喜欢,我想看姐姐穿嘛,姐姐要是穿好看了,我给姐姐买,反正铁山哥给我的钱不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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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多年的母亲托梦,要给我一个孩子,隔天,我就在母亲的坟头捡到一个孩子。他看起来应该只有一两岁,扶着高大的墓碑站在坟前,小小的手掌正摁在墓碑上的「先妣」二字中间。夜风满山盘旋,像一只游移的手,在四处茂盛的枝叶中摩挲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忽远忽近,我搓了搓手,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墓碑前的孩子站得很稳。他看了我和宋承山一眼,又转过头去,盯着不远处的草丛,「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岁多的孩子,在夜晚被遗弃在坟地。连成年人都觉得山上寒冷,他却不哭不闹。这不正常。身旁的宋承山拽着我后退了一步。我挣脱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向墓碑,弯下腰向孩子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来,过来,到我这儿来——」孩子松开扶着墓碑的小手,仍旧看着草丛。又一阵冷风吹过,宋承山从身后走过来,再次拽住我,「欣然你听我说——」他的话被拍手声打断了,小孩子站在坟头,举起两只手欢快地拍巴掌,口齿不清地笑着喊道:「咯咯……藏……妈妈……藏……」藏?捉迷藏吗?他一直注视着那个草丛,拍手重复这句话。孩童稚嫩的嬉笑和拍手声在山间回荡,诡异极了,我能感到宋承山在发抖。但我不怕,再奇怪些又怎样?他毕竟是个孩子,只要他是孩子,我就爱他。「妈妈……妈妈……藏……」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听起来是有什么东西快要钻出来了。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怀抱柔声哄劝,「来,好孩子,到妈妈这儿来——」「赵欣然!」宋承山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我没理他,只是殷切地望着那个孩子。他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向我叫道:「妈妈!」「呜——」一只瘦小的黑猫从这孩子一直注视的草丛中钻出来,又再次钻进草丛,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妈妈!妈妈!」孩子在我怀里咯咯笑了起来。我不顾宋承山阴沉的脸色,要把孩子抱上车。关车门时,我又一次看向那片草丛。草叶摇晃起来,好像钻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长发,黑衣,抱着黑猫。还没看清,车子就起步了。宋承山急于离开这里,开得很快,我连忙抱稳怀中的孩子。黑猫黄绿色的眼睛像两盏灯在车窗外擦过,映照着那个长发的人影。她似乎是在向我挥手。2车里的气氛很压抑。我抱着孩子坐在后排,宋承山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从我执意要带孩子下山开始,他就是这副强忍着怒气的样子。我二十二岁嫁给他,到今年三十四岁,他很少和我发火。但今天一开始上山时他的心情就不好,现在明显更生气了。我谨慎地从车内后视镜中观察着他的表情,怕他会在孩子面前把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发丝上传来的牵拉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一低头,就看见怀里的孩子正拽着我的一缕头发。我握住他攥紧的小拳头,心里涌上一片柔情,哼唱着哄他,「小宝贝啊快睡,外面天黑又风吹——」「别唱了!」宋承山的怒吼炸雷一样在车里响起。孩子像是吓住了,大哭起来。我急得拍抚着他的后背,不停哄劝。在尖利的哭声中,宋承山一脚踩下刹车,大喊道:「赵欣然你看清楚,这孩子穿的是寿衣!」3这孩子一直被我抱在怀里,我当然看得很清楚。他穿着蓝色的小褂和裤子,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些类似纸钱的图样,脚上还穿着一双寿鞋。是下葬的样子。「承山,你知道吗?」我拍抚着孩子,「夭折的小孩子是不用穿寿衣的。」「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宋承山此刻呼吸急促,眼里又是恐慌又是愤怒,我从未见他这样生气。我伸手去握他的手,「所以他这身衣服是我妈给穿上的,妈那边可能只有寿衣。」宋承山猛地缩回了手躲开我,他警惕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孩子的哭声渐渐停下,他真的很乖,小脸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快要睡着了。他注定就是我的孩子,我得说服我的丈夫,留下他。「你还记得咱们为什么这么晚上山来看妈吗?」我看着宋承山,试图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宋承山皱着眉头回想,「你是说你做的那个梦?」我抱紧孩子,「对呀!我这几天一直做梦,梦见我妈说她心疼我这些年受的罪,让我不用再准备去做试管了。晚上来坟地看她,她给我一个孩子。」「我知道你想要孩子。」宋承山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是这事儿也太邪门了。」我强拉着他的手,摁到孩子的小手上,「你摸摸,是不是热乎乎的!你再摸摸这孩子的心跳!这是个活生生的健康的孩子!这可是我亲妈给的,我妈还能害我吗?」宋承山的手被我拽着,刚碰着这孩子的皮肤,就像摸到虫子一样挣开了。他看了看孩子的睡颜,犹豫片刻,又自己伸手摸了一下,对我说:「可能是被他父母扔了,你也别说得那么邪乎,咱们先把他送到警局看看再说。」4警局当然没能找到这孩子的父母。如果他是我妈送来给我的,怎么可能会有父母呢?如果他是被父母遗弃的,那就更不要指望有人会认领他了。那么多被抛弃的孩子,被扔在福利院门口,扔在医院,扔在小巷子里,或者半送半卖的送养给其他人。从来没人会认领他们。我还是逼迫宋承山和我去办了领养手续,把孩子抱回了家。因为他的来历太神奇,我想给他起名叫宋奇遇,想了想觉得不好听,调换一下叫宋遇奇。为了他,我不惜和宋承山大吵一架。宋承山在客厅愤怒地来回走动,对我怒吼着:「咱们还可以自己生!实在不行就去福利院领养!为什么要养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但我坚持要收养他,这是我嫁给宋承山十二年来第一次这么坚持一件事。这个孩子是我死去的母亲送给我的,最起码,他和我的母亲是有缘分的。而且,他好像天生就该是我的孩子。一开始,我以为他叫我妈妈是小孩子随口叫的。到了警局才发现,他从不会这样称呼女警们,只有见到我,才会亲近地叫妈妈。连警察们都对此啧啧称奇。抱回他的那天,在场所有人都笑容满面,只有宋承山脸色阴沉。我想了想,对宋承山说:「你要好好对待遇奇,做个好爸爸。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同意卖掉我妈留给我的那套房子,把钱给你做生意。」「欣然,你确定吗?」宋承山的脸色由阴转晴,半信半疑地问我,「你不是一直不想卖那套房子吗?」「我不想卖房是因为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但现在这个孩子也是她给我的。」我斩钉截铁地向他承诺,「只要咱们一家三口能好好的,等遇奇在咱家待满半年,我就卖房子。」5我不肯卖掉那套房子的原因很复杂。母亲是在那房子里去世的,留着房子,我

求丁玲《在医院中》全文

求丁玲《在医院中》全文

《在医院中》全文:

十二月里的末尾,下过了第一场雪,小河大河都结了冰,风从收获了的山岗上吹来,刮着拦牲口的篷顶上的苇杆,呜呜的叫着,又迈步到沟底下去了。

草丛里藏着的野雉,便刷刷的整着翅子,更钻进那些石缝或是土窟洞里去。白天的阳光,照射在那些冰冻了的牛马粪堆上,蒸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几个无力的苍蝇在那里打旋,可是黄昏很快的就罩下来了,苍茫的,凉幽幽的从远远的山岗上,从刚刚可以看见的天际边,无声的,四面八方的靠近来,鸟鹊都打着寒战,狗也夹紧了尾巴。人们便都回到他们的家:那唯一的藏身的窑洞里去了。

那天,正是这时候,一个穿灰色棉军服的年轻女子,跟在一个披一件羊皮大衣的汉子后面,从沟底下的路上走来。这女子的身段很伶巧,又穿着男子的衣服,简直就象一个末成年的孩子似的,她在有意的做出一副高兴的神气,睁着两颗圆的黑的小眼,欣喜的探照荒凉的四周。

“我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将来麻烦你的时候一定很多,总请你帮忙才好啦,李科长!你是老革命,鄂豫皖来的吧?”她现在很惯于用这种声调了,她以为不管到什么机关去,总得先同这些事务工作人员弄好。

在学校的时候,每逢到厨房打水,到收发科取信,上灯油,拿炭,就总是拿出这末一副讨好的声音,可是倒并不显得卑屈,只见其轻松的。走在前边的李管理科长,有着一般的管理科长不急不徐的风度,俨然将军似的披着一件老羊皮大衣。

他们在有的时候显得很笨:有时却很聪明。他们会使用军队里最粗野的骂人术语,当勤务员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们也会很微妙的送一点鸡,鸡蛋,南瓜子给秘书长,或者主任。这并不要紧,因为只由于他的群众工作好,不会有其它什么嫌疑的。

他们从那边山腰又转到这边山腰,在沟里边一望,曾闪过白衣的人影,于是那年轻女子便大大的嘘了一口气,象特意要安慰自己说:“多么幽静的养病的所在啊!”

她不敢把太愉快的理想安置得太多,却也不敢把生活想得太坏,失望和颓丧都是她所怕的,所以不管遇着怎样的环境,她都好好的替它做一个宽容的恰当的解释。仅仅在这一下午,她就总是这末一副恍恍惚惚,却又装得很定心的样子。

跟在管理科长的后边,走进一个院子,而且走进一个窑洞。这就是她要住下来的。这简直与她的希望相反,这间窑决不会很小,决不会有充足的阳光,一定还很潮湿。

当她一置身在空阔的窖中时,便感觉得在身体的四周,有一种怕人的冷气袭来,薄弱的,黄昏的阳光照在那黑的土墙上,浮着一层凄惨的寂寞的光,人就象处在一个幽暗的,却是半透明的那末一个世界,与现世脱离了似的。她看见她小皮箱和铺盖卷已经孤零零的放在那冷地上。

这李科长是一个好心的管理科长,他在动手替她把那四根柴柱支着的铺整理起来了。“你的被这样的薄!”他抖着那薄饼似的被子时不禁忍不住的叫起来。队伍里像这样薄的被子也不多见的。她回顾了这大窑,心也不觉的有些忐忑,但她是不愿向人要东西的。

她说:“我不大怕冷。”在她的铺的对面,已经有一个铺得很好的铺,他告诉她那是住着一个姓张的医生的老婆,是一个看护。于是她的安静的,清洁的,有条理的独居的生活的梦想又破灭了。但她却勉强的安慰自己;“住在这样大的一间窑里,是应该有个伴的。”

那位管理利长不知怎样一搞,床却碎在地下了。他便匆匆的走了,大约是找斧子去的吧。这年轻女子便蹲在地上将这解体的床铺诊治起来,她找寻着可以使用的工具,她看见靠窗户放有一张旧的白木桌。假如不靠着什么那桌子是站不住的,桌子旁边随便的躺着两张凳子。

这新办不久的医院里的家具,也似乎是从四方搜罗来的残废者啊!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发走这目前的无聊的时光呢,那管理科长又没有来?她只好踱到院子里去。院子里的一个粪堆和一个草堆连接起来了,简直没有插足的地方。

两个女人跪在草堆里,浑身都是草屑,一个掌着铡刀,一个把着草束,专心的铡着,而且播弄那些切碎了的草。她站在她们旁边,看了一会,和气地问道:“老乡!吃过了没有?”“没坐啦!”于是她们停住了手的动作。

好奇的,呆呆的来打量她,并且有一个女人就说了:“呵!又是来养娃娃的呵!”她一头剪短了的头发乱蓬得象个孵蛋的母鸡尾巴。而从那头杂乱得象茅草的发中,露出一块破布片似的苍白的脸,和两个大而无神的眼睛,有着鱼的表情。“不,我不是来养娃娃的。是来接娃娃的。”

在没有结过婚的女子一听到什么养娃娃的话,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心里涌起了欲吐的嫌厌。在朝东那面的三个窑里,已经透出微弱的淡黄色的灯光。有初生婴儿的啼哭。这是她曾熟悉过的一种多么挟着温柔和安慰的小小生命的呼唤呵。

这呱呱的声音带了无限的新鲜来到她胸怀,她不禁微微开了嘴,舒展了眉头,向那有着灯光的屋子里,投去一缕甜适的爱抚:“明天,明天我要开始了!”再绕到外边时,暮色更低的压下来了。沟底下的树丛只成了模糊的一片。

远远的半山中,穿着一条灰色的带子,晚霞在那里飘荡。虽说没有多大的风。空气却刺骨的寒冷。她只好又走回来,她惊奇的跑回已经有了灯光的自己的住处。管理科长什么时候走回来的呢。她的铺也许弄妥当了。她到屋里时,却只见一个穿黑衣的女同志端坐在那已有的铺上,就着一盏麻油灯整理着一双鞋面,那麻油灯放在两张重叠起来的凳上。

“你是新来的医生,陆萍么?”当她问她的时候,就象一个天天见惯了的人似的那末坦直和自然,随便的投来了一瞥,又去弄她的鞋面去了。还继续的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调。她一点也没有注意从这新来的陆萍那里是送来了如何的高兴。

她只用平淡的节省的字眼在回答她。她好象一个老旅行者,在她的床的对面,多睡一个人或少睡一个人或更换一个人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波动的,她把鞋面翻看了一目之后,便把铺摊开了。却又不睡,只坐在被子里,靠着墙,从新又唱着一个陕北小调。

陆萍又去把那几根柴柱拿来敲敲打打,怎末也安置不好,她只好把铺开在地上,决心熬过这一夜。她又坐在被子里,无所谓的把那个张医生的老婆打量起来了。

她不是很美丽吗,她有一个端正的头型,黑的发不多也不少,五官都很均正,脖项和肩胛也很适衬:也许正是宜于移在画布上去的线条,可是她仿佛没有感情,既不温柔,也不凶暴,既不显得聪明,又不见得愚蠢,她答应她一些话语,也述说过,也反问过她,可是你是无法窥测出她是喜悦呢,还是厌憎。

忽然那看护象被什么针刺了似的,陡的从被子里跳出来了,一直冲了出去。陆萍听见她推开了间壁的老百姓的门,一边说着些什么,带着高兴的走了进去,那曾因她跑走时鼓起一阵大风的被子,有大半拖在地上。

现在又只剩陆萍一个人。被子老裹不严,灯因为没有油只剩一点点凄惨的光。老鼠出来了,先是在对面床底下,后来竟跳到她的被子上来了。她蜷卧在被子里,也不敢脱衣裳,寒冷不容易使人睡着。她不能不想到许多事,仅仅这一下午所碰到的也就够她去消磨这深夜的时候了。

她竭力安慰自己,鼓励自己,骂自己,又替自己建筑着新的希望的楼阁,努力使自己在这楼阁中睡去,可是窑对面牛棚里的牛,不断的嚼着草根,还常常用蹄子踢着什么。她再张开眼时,房子里已经漆黑,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熄灭,老鼠便更勇敢的迈过她的头。

很久之后,才听到间壁的窑门又开了。医生的老婆便风云叱咤的一路走回来,门大声的响着,碰倒了一张凳子,又踩住了自己的被子,于是她大声的骂“狗禽的,操他奶奶的管理员,给这末一滴儿油,一点便黑了,真他妈拉格厌!”

她连串的熟悉的骂那些极其粗鲁的话,她从那些大兵们学的很好,不过即使她这末骂着的时候,也并看不出她有多大的憎恨,或是显得猥亵。陆萍这时一声也不响,她从嘴唇的动弹中,辨别出她适才一定吃过什么很满意的东西了。

那看护摸上床之后,头一着枕,便响起很匀称的鼾声。二陆萍是上海一个产科学校毕业的学生,是依照她父亲的理想,才进去了两年,她自己就感到她是不适宜于做一个产科医生。她对于文学书籍更感到兴趣:她有时甚至讨厌一切医生,但仍整整住了4年。

八一三的炮火把她投进了战争,她到伤兵医院去服务,耐心的为他们洗换,替他们写信给家里,常常为了一点点的须索奔走。她象一个母亲一个情人似的看护着他们。他们也把她当着一个母亲一个情人似的依靠着。他们伤好了,她为他们愉快。

可是他们走了,有的向她说了声再会,也有来一封道谢的信,可是也就不会再有消息。她便悄悄的拿回那寂寞的感情,再投掷到新来的伤兵身上。这样的流浪生活,几乎消磨了一整年,她受了很多的苦,辗转的跑到了延安,才做了抗大的学生。

她自己感觉到在内在的什么地方有些改变,她用心的啃着从未接触过的一些书籍,学着在很多人面前发言。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一定是以一个活跃的政治工作者的面目出现。她很年轻,才20岁,自恃着聪明,她满意这生活,和这生活的道路。

她不会浪费她的时间,和没有报酬的感情。在抗大又住了一年,她成了一个共产党员。而这时政治处的主任找她谈话了,为了党的需要,她必须脱离学习到离延安40里地的一个刚开办的医院去工作。而且医务工作应该成为她终身对党的贡献的事业。

她声辩过,说她的性格不合,她可以从事更重要的或更不重要的。甚至她流泪了。但这些理由不能够动摇那主任的决心,就是不能推翻决议。除了服从没有旁的办法。支部书记也来找她谈话,小组长成天盯着她谈。

她讨厌那一套。那些理由她全懂,事实是要她割断这一年来她所憧憬的光明前途,又重复回到旧有的生活,她很明白,她决不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医生,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产婆,或者有没有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是一个富于幻想的人,而且有能耐去打开她生活的局面。

可是“党”,“党的需要”的铁箍套在头上,她能违抗党的命令么?能不顾这铁箍么,这由她自己套上来的?她只有去,但她却说好只去做一年。

而且打扫了心情,用愉快的调子去迎接该到来的生活,伊里基不说过吗?“不愉快只是生活的耻辱”。于是她到医院来了。院长是一个四川人,种田的出身,后来参加了革命,在军队里工作得很久。他对医务完全是外行。

他以一种对女同志并不须要尊敬和客气的态度接见陆萍,象看一张买草料的收据那样懒洋洋的神气读了她的介绍信,又钉着她瞪了一眼:“唔,很好!留在这里吧。”

但他是很忙的,他不能同她多谈。对面屋子里住得有指导员,她可以去找他。于是他不再望她了,端坐在那里,也并不动手作别事。指导员黄守荣同志,一副八路军里青年队队长的神气。很谨慎,却又很爱说话,衣服穿得很整齐。

表观一股很朴直很幼稚的热情。有点羞涩,却又企图装得大方。他告诉她这里的困难,第一,没有钱,第二,刚搬来,群众工作还不好,动员难,第三,医生太少,而且几个负责些的都是外边刚来的,不好对付。把过去历史,做过连指导员的事也同她说了。

他是多么想到连上去呵。从指导员房里出来之后,在一个下午还遇了几个有关系的同事。那化验室的林莎,在用一种怎样敌意的眼睛来望她。林莎有一对细的弯的长眼,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条半圆形的线,两角往下垂,眼皮微微肿起,露出细细的引逗人的光辉。

好似在等着什么爱抚,好似在问人:“你看,我还不够漂亮么?”可是她对着刚来的陆萍,眼睛只显出一种不屑的神气:“哼!什么地方来的这产婆,看那寒酸样子!”她的脸有很多的变化,有时象一朵微笑的花,有时象深夜的寒星。她的步法非常停当。

用很慢的调子说话,这种沉重又显得柔媚,又显得傲慢。陆萍只憨憨的对她笑,心里想;“我会怕你什么呢,你敢用什么来向我骄傲?我会让你认识我。”她既然有了这样的信心,她就要做到。又碰到一个在抗大的同学,张芳子,她在这里做文化教员。

这个常常喜欢在人面前唱唱歌的人,本来就未引起过她的好感的。这是一个最会糊糊涂涂的懒惰的打发去每一个日子的人。她有着很温柔的性格,不管伸来怎样的臂膀,她都不忍心拒绝的,可是她却很少朋友,这并不会由于她有什么孤僻的性格,只不过因为她象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烂棉花似的没有弹性,不能把别人的兴趣绊住。陆萍在刚看见她时,还涌起一阵欢喜,可是再看看她那庸俗的平板的脸孔时,心就象沉在海底下似的那末平稳,那末凉。

她又去拜访了产科主任王梭华医生,她有一位浑身都是教会女人气味的太太——她是小儿科医生。她总用着白种人看有色人种的眼光来看一切,象一个受惩的仙子下临凡世,又显得慈悲,又显得委屈。

只有她丈夫给了陆萍最好的印象,这是一个有绅士风的中年男子,面孔红润,声音响亮,时时保持住一种事务上的心满意足,虽说她看的出他只不过是一种资产阶级所惯有的虚伪的应付:然而却有精神,对工作热情,她并不喜欢这种人,也不需要这种人做朋友,可是在工作上她是乐意和这人合作的。

她不敢在那里坐的很久,那位冷冷的坐在侧边的夫人总使她害怕,即使在她和气和做得很明朗的气氛之下,她也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不管这种种的现象,曾给与她多少不安和傍徨,然而在睡过了一夜之后,她都把它象衫袖上的尘土抖掉了。

她理性的批判了那一切。她又非常有原气的跳了起来,她自己觉得她有太多的精力,她能担当一切。她说,让新的生活好好的开始吧。每天把早饭一吃过,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故,她可以不等主任医生,就轮流到五间产科病室去察看。

这儿大半是陕北妇女,她们都很欢迎她,每个人都用担心的,谨慎的眼睛来望她,亲热的喊着她的名字,琐碎的提出许多关于病症的问题,有时还在她面前发着小小的脾气,女人的爱娇。每个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像这样的情形在刚开始,也许可以给人一些兴奋和安慰,可是日子长了,天天是这样,而且她们并不听她的话。她们好象很怕生病,却不爱干净,常常使用没有消毒过的纸,不让看护洗濯,生产还不到三天就悄悄爬起来自己去上厕所,甚至她们还很顽固。

实际她们都是做了母亲的人,却要别人把她们当着小孩子看待,每天重复着那些叮咛的话,有时也得假装生气,但结果房子里仍旧很脏,做勤务工作的看护没有受过教育,什么东西都塞在屋角里。洗衣员几天不来,院子里四处都看得见有用过的棉花和纱布,养育着几个不死的苍蝇。

她没办法,只好带上口罩,用毛巾缠着头,拿一把大扫帚去扫院子。一些病员,老百姓,连看护在内都围着看她。不一会,她们又把院子弄成原来的样子了。

谁也不会感觉的有什么抱歉。除了这位张医生的老婆之外,还有一位不知是哪个机关的总务处长的老婆也在这里。她们都是产科室的看护,她们一共学了三个月看护知识,可以认几十个字,记得十几个中国药名。

她们对看护工作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认识。可是她们不能不工作。新的恐惶在压迫着。从外面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学生,离婚的案件经常被提出。自然这里面也不缺少真正的觉悟,愿意刻苦一点,向着独立做人的方向走。

一到下午,她就要变得愉快些,这是说当没有产妇临产而比较空闲的时候。她去参加一些会议,提出她在头天夜晚草拟的一些意见书。她有足够的热情,和很少的世故。她陈述着,辩论着,倾吐着她成天所见到的一些不合理的事,她不懂得观察别人的颜色,把很多人不敢讲的,不愿讲的都讲出来了。

她得到过一些拥护,常常有些医生,有些看护来看她,找她谈话,尤其是病员,病员们也听说了她常常为了他们的生活管理,和医疗的改善与很多人冲突,他们都很同情她,但她已经成为医院里小小的怪人,被大多数人用异样的眼睛在看着是不成问题了的。

其实她的意见已被大家承认是很好的,也决不是完全行不通,不过太新奇了;对于已成为惯例的生活中就太显的不平凡。但做为反对她的主要理由便是没有人力和物力。而她呢,她不管,只要有人一走进产利室,她便会指点着:“你看,家具是这样的坏。

这根唯一的注射针已经弯了。而医生和院长都说要学着使用弯针,橡皮手套破了不讲它,不容易补,可是多用两三斤炭是不可以的。这房子这样冷,如何适合于产妇和落生婴儿……”她带着人去巡视病房,好让人知道没有受过教育的看护是不行的。

她形容这些病员的生活,简直是受罪。她替她们要清洁的被袄,暖和的住室,滋补的营养,有次序的生活。她替他们要图画、书报,耍有不拘形式的座谈会,和小型的娱乐晚会………听的人都很有兴趣的听她讲述,然而除了笑一笑以外再没什么有用处的东西。

然而也决不是毫无支持,她有了两个朋友。她和黎涯是在很融洽的第一次的接谈中便结下了坚固的友谊。这位在外科室做助手的同属于南方的姑娘,显得比她结实、单纯、老练。她们两人谈过去,现在,将来,尤其是将来。她们织着同样的美丽的幻想。

她们评鉴着在医院的一切人。她们奇怪为什么有那末多的想法都会一样,她们也不去思索,便又谈下去了。除了黎涯之外,还有一位常常写点短篇小说或短剧的外科医生郑鹏。他在手术室里是位最沉默的医生。

他不准谁多动一动。有着一副令人可怕的严肃面孔,他吝啬到连两三个宇一句的话也不说,总是用手代替说话。可是谈起闲天来便漫无止境了,而且是很长于描绘的。

每当她在工作的疲劳之后,或者当感觉到在某些事上,在某些环境里受着一些无名的压迫的时候,总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抑郁,可是只要这两位朋友一来,她可以任情的在他们面前抒发,她可以稍稍把话说的尖刻一点,过分一点,她不会担心他们不了解她,歪曲她,指摘她,悄悄去告发她。

她的烦恼便消失了,而且他们计划着,想着如何把环境弄好,把工作做的更实际些。两个朋友都说了她:说她太热情,说热情没有通过理智便没有价值。她们也谈医院里发生的一些小新闻,譬如林莎到底会爱谁呢?是院长,还是外科主任,还是另外的什么人。

她们都讨厌医院里关于这新闻太多或太坏的传说,简直有故意破坏院长威信的嫌疑,她们常常为院长和林莎辩护,然而在心府里,三个人同样讨厌着那善于周旋的女人,而对院长也毫不能引起尊敬。尤其在陆萍,几乎对林莎有着不可解释的提防。

医院里还传播着指导员老婆打了张芳子耳光的事。老婆到卫生部去告状,所以张芳子便被调到兵站上的医务所去了。而且大家猜测着她在那里也住不长。她会重复着这些事件。

医院里大家都很忙,成天嚷着技术上的学习,常常开会,可是为什么大家又很闲呢,互相传播着谁又和谁在谈恋爱了,谁是党员,谁不是,为什么不是呢,有问题,那就有嫌疑!

现在也有人在说陆萍的闲话了,已经不是关于那些建议的事,她对于医院的制度,设施,谈得很多,起先还有人说她放大炮,说她热心,说她爱出风头,慢慢也成了老生常谈,不人为人所注意。纵使她的话还有反响,也不能成为不可饶赦,不足以引起诽谤。

可是现在为了什么呢,她竟常常被别人在背后指点着,甚至躺在床上的病人,也听到一些风声,暗暗的用研究的眼光来望她。但敏感的陆萍却一点也没有得到暗示,她仍在兴致很浓厚的去照顾着那些产妇,那些婴儿,为着她们一点点的须索,去同管理员,总务处,秘书长,甚至院长去争执。在寒风里,束紧了一件短棉衣,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脸都冻肿了。

脚后跟常常裂口。她从没有埋怨过。尤其是夜晚。有大半数的夜晚她得不到整晚的睡眠,有时老早就有一个产妇等着在夜晚生,有时半夜被人叫醒,那两位看护的胆子很小,黑夜里不敢一人走路,她只好就在那可以冻死人的深夜里到厨房去打水。

接产室虽然烧了一盆炭火,而套在橡皮手套的手,常常冰得发僵,她心里又急,又不敢露出来,只要不是难产,她就一个人做了,因为主任医生住得很远,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寒夜里去惊醒他。她不特是对她本身的工作,仍然抱着服务的热忱,而且她很愿意得到更多的经验在其它的技术上,所以她只要逢到郑鹏施行手术的时候,恰巧她又没有工作,她便一定去见习。

她以为外科在战争时期是最需要的了。假如她万不得已一定要做医务工作的时候,做一个外科医生比做产婆好得多,那末她可以到前方去,到枪林弹雨里奔波忙碌,她总是爱飞。总不满于现状。最近听说郑鹏有个大开刀,她正准备着如何可以使自己不失去这一个机会。

记挂着头天晚上黎涯送来的消息,等不到天亮就醒了。也因为五更天特别冷,被子薄,常常会冷醒的。一醒就不能再睡着。窗户纸透过一层薄光,把窑洞里的物件都照得很清楚。她用羡慕的眼光去看对面床上的张医生的老婆。

她总象一个在白天玩的太疲倦了的孩子似的那末整夜喷着平匀的呼吸,她也同她一样有着最年轻的年龄,她工作得相当累,可是只有一觉好睡,她记得从前睡也会醒,却醒的迷迷糊糊,翻过身,挡不着瞌睡的一下就又睡着了。

然而睡不着,也很好,她便凝视着淡白的窗纸而去想起许多事,许多毫不重要的事,平日投有时间想这些,而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却是一种如何的享受啊!她想着南方的长着绿草的原野,想着那些溪流,村落,各种不知名的大树。

想着家里的庭院,想着母亲和弟弟妹妹,家里屋顶上的炊烟还有么?屋还有么?人到何处去了?想着幼小时的伴侣,那些年轻人跑出来没有呢?听说有些人是到了游击队……她梦想到有一天她到那地方,她呼吸着那带着野花,草木气息的空气,她被故乡的老人们拥抱着,她总希望还能看见母亲。

她离家快三年了,她刚强了许多,但在什么秘密的地方,却仍需要母亲的爱抚啊!……窗户外无声的飘着雪片,把昨天扫开的路又盖上了。催明的雄鸡,远近的啼着,一阵阵的号音的练习,隐隐约约传来。

于是她使又想着一个问题:“手术室不装煤炉如何成呢?”她烦恼着院长了,他只懂得要艰苦艰苦,却不懂医治护理工作的必需有的最低的条件。她又恨外科主任,为什么她不固执着一定要装煤炉,而且郑鹏也应该说话,这是他们的责任,一次两次要不到,再要下呀!她觉得非常的不安宁,于是她爬了起来,她轻轻的生火,点燃灯,写着恳求的信去给院长。

她给黎涯也写了一个条子,叫她去做鼓动工作,而她上午是不能离开产科病室的。她把这一切做完后,天便大亮了,她得紧张起来,她希望今天下午不会有临产的妇人,她带着欢喜的希企要去看开刀啊!黎涯没有来,也没有回信。

她忙着准备下午手术室里所需要的一切。假如临时缺少了一件东西,而影响到病人生命时,则这责任应该由她一个人负担。所以她得整理全个屋子,把一切都消毒过,都依次序的放着,以便动用时的方便。

她又分配了两个看护的工作,叮咛着她们应该注意的地方,她是一点也不敢懈怠的。郑鹏也来检查了一次。“陆萍的信你看看好么?”黎涯把早晨收到的纸条给他。“我想无论如何在今天是不可能。也来不及。

她要求再去学习白事被准许了。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化冰,然而风刮在压上已不刺人。她真真地用迎接春天的心情离开这里。

虽说黎涯币郑鹏都使她留恋,她却只把那个没有双脚的人的谈话转赠给他们新的生活虽要开始,然而还有新的荆棘。人是要经过千锤芒炼而不消溶才能真真有用。人是在艰苦中成长。

扩展资料:

丁玲的《在医院中》,陆萍的遭遇表征着作为新政权雏形与象征的解放区,法律、条文上的性别平等并未深入社会机制和妇女的思想意识与日常生活,女性整体上依然处于精神匮乏、价值缺失和无法获得类的存在的生存状态。

陆萍的悲剧揭示了将女性解放等同或捆绑于民族国家解放的狭隘和困境,将民族国家解放后妇女解放之路将走向何处的问题揭示了出来。

启示新的历史背景下,女性解放应在主体精神和社会文化价值的维度确立女性的主体存在,发展女性独立的个性和丰富的人性,实现女性自由、自觉的类本质。而反观现实,这也正是文本对当下女性解放的借鉴意义。

参考资料来源:人民网-书城》首次披露丁玲《在医院中》的检讨残稿

一切关于 良知 的作文例子和素材 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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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素材系列:季羡林—最难时也不丢掉良知

季羡林,著名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作家。1911年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1946年,他由德国留学回国,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创建东方语文系。季先生长年任教北大,在语言学、文化学、历史学、佛教学、印度学和比较文学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研究翻译了梵文著作和德、英等国的多部经典,现在即使在病房每天还坚持读书写作。

“我不想回家,我爸爸妈妈已经把我卖了。”小女孩罗思琪哭着对记者说。

季羡林先生为人所敬仰,不仅因为他的学识,还因为他的品格。他说: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良知。他在“文革”期间偷偷地翻译印度史诗《罗摩衍那》,又完成了《牛棚杂忆》一书,凝结了很多人性的思考。他的书,不仅是老先生个人一生的写照,也是近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心路历程的反映。

推荐语:智者乐,仁者寿,长者随心所欲。曾经的红衣少年,如今的白发先生,留得十年寒窗苦,牛棚杂忆密辛多。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

颁奖词:学问铸成大地的风景,他把心汇入传统,把心留在东方。

好了,文章到此结束,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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