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场放风吃草(马不愿吃草还拉稀是什么原因)

养牛场放风吃草(马不愿吃草还拉稀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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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的日子

种地的日子

告别了土地,我哭了。

一个男人的眼泪不是那么轻易流下的,但是,我说不清是后悔还是依恋,泪水就这样流下来了。

敲过兔年的钟声,我走进48岁的本命年。就在这个生命纯熟的春里,我告别了农民生涯,我倾心经营劳作的、饱含着我们夫妇汗水的几亩良田,转包了出去,从此我告别了田间的劳作。

开春了,马达的轰鸣震颤着我的心;我亲爱的土地,你还是那么芬芳吗?五一放假了,和风掺着艳阳吹拂着柳枝,我亲爱的土地,棉苗该放风了吧?秋雨连绵,我亲爱的土地,这样的雨水影响庄稼的成熟吗?朔风吹来了第一场雪,我亲爱的土地,你冷吗?

挥之不去的情结缠在我的心头。三十年啊,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三十年的酷暑严寒,三十年的麦香蝶飞,三十年的爬摸滚打,三十年的犁耧锄耙,三十年的春种秋收,三十年的艰辛,三十年的汗水。我亲爱的土地,我陪着你走过了从18岁的青春年华到今天的人到中年,人生最美的黄金时光。

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啊,黄金时光的三十年,人生也只有一个啊。

下雪了,我亲爱的土地,我看到了你洁白如玉的身躯,你还是那么年轻,像楚楚的少女,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春天的唢呐。

我亲爱的土地,开春迎娶你的是新的主人了。三十年了,我对你依恋如故。你想我吗?

三十年,有多少话要对你说,有多少故事要讲述,回忆总是甜美的,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回忆的时光隧道吧。

浇地

春天,总是少雨。

气温回升了,柳树绿了,枣树发芽就得播种棉花了,眼看着干裂的土地,望望暖融融的太阳,心里急。浇地吧,种子发芽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水分。小麦返青了,渴望着雨水的滋润,看着可怜的麦苗,比自己的干渴还难受。浇地吧。

浇地的条件很差,没有深井,用一根铁杆插进地下,就是真空井,真空井是在铁杆的头上安装上压力杠杆,用胶皮活塞不断地将铁杆里的空气带出,再连接上水泵,经柴油机或者电动机把水从地下10余米的地方抽出来,进入水龙带。

地下水是有限的,人们浇地往往在同一个时间,不远就有一个真空井,抽水时间长了,就有断流的现象,这时,往往就得赶紧从几百米的地里跑到井边,用力压水,水上来了,刚走到地里,不一会又断流了,还得重复工作。

几亩地,有时一天浇不完。吃饭当然得在地里了。在水龙带出水口洗把手,往衣服上一抹,拿过馒头,就着风,很快的就吃下去。

最难的是浇麦田。麦田里都有挡好的小土畦,一畦一畦的灌水。挡水的畦开了,还要再挡,所以,一边看着进水,还要不停地检查是否跑水。春寒料峭,必要时还得下水,尽管穿着雨鞋,也不知道能陷进去多深,雨鞋进了水,从脚底凉到全身。有时,干脆扒光了脚,直接踏进凉森森的泥土,脚从泥土里出来,踩着干土都觉得温暖。

天黑了,地没有浇完。只能停下来明天再干。村里人有个习惯,晚上都去地里看护机器,其实没有人偷,一是看护,更重要的是在地里睡觉醒得早,早晨水比较旺,天一发亮就发动机器。

我体会到了在田野里睡觉的甘苦,真正亲近了大自然。床就是踏踏实实的地,仰面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的星斗,耳边是小虫子的轻微的低唱,凉风掠过,传来远处村里的狗叫。天地间,一个人躺在那里,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渺小。

夏夜还惬意,春寒料峭、秋风瑟瑟的日子在田野里很受罪,那时就想:一个馒头,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只有那时,才能真正理解锄禾那首诗的含义,再诵读那首诗篇,饱浸感情的同时,在田野里奋斗的片段油然浮现。

打场

麦收时节,是早穿棉袄午穿纱的初夏。枣花已经盛开,蜜蜂的翁叫已经将夏拉开了序幕,咋暖还寒,凌晨起早割麦子还得穿厚衣服。

头天晚上,将镰刀磨好,凌晨两三点就走向田野,虽然还有寒气,要是太阳出来,也热得不行,所以割麦子得起早。

每年都要割麦子,每年都要在手上制造几个水泡,到麦子收到家来时,活也干完了,手也好了,便带着一手老茧去上班,年年如此循环。

打麦场早已准备好了,麦子摊在场里晒,还有不断地反动。最原始的是用牛拉着碌碡在晒干的麦子上轧。来回轧上两遍,翻过来再轧。轧完将麦秸弄出来,将麦糠、麦粒混着堆在一起,在用木锨一下一下的扬出来,这时候就怕没有风,老辈留下的方法很科学,混着麦糠的小麦被扬到空中,大自然的风,就将麦粒和麦糠分开落地,金灿灿的麦子就成了堆。

轧场是技术活,我们家一般是父亲赶着牛轧场,还要背着粪篓,粪篓是怕牛拉在麦场上粪便。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缰绳,在太阳底下陪着牛一圈一圈的转,这时的感觉,像卖炭翁心忧碳贱愿天寒的心理是一样的。后来有了拖拉机打加工,加工轧场的拖拉机很有限,于是,各家都抢着,往往拖拉机后边跟着一群等着轧场的人。谁都愿意在中午最热的时候轧场,天热麦子晒得干脆,轧的干净。

印象最深的是女儿出生的时候的一场麦子。女儿是7月出生,那年的小麦长势特别好。

中午,父亲回家了,妻怀着六个多月的孩子和我在场里看着摊晒的麦子,没想到加工的拖拉机来了,我赶紧叫人家轧场。时不再来啊,好多人都等着呢,顾不了许多,妻腆着大肚子和我一起翻场。

拖拉机走了后,妻说怕天晚了没有风,今天就扬不出来了,于是,我们就开始了起场、堆堆儿。父亲来了,都惊讶了,这么多你们怎么不回家叫我呢。最后收了两千多斤小麦,

也因为工作量的繁重,差点导致了女儿的小产,丰收的喜悦里闹了一个不小得虚惊。

打麦场里如果一天弄不完,在场里看场最惬意了。

初夏的夜晚是清凉凉的。躺在干干净净的土场里,呼吸着带有麦香的干咧咧的芬芳,仰望着满天的繁星,间或传来邻场的收音机,感觉土地是那么的亲切。整个人都融进了大自然。

储饲草

为了种地,我家养了一头毛驴,后来又换成了牛。

牲口是吃东西的,一般来说,麦收打完场就有麦糠下来,麦糠只能喂一阵子,到玉米秸下来中间往往有断档,这中间是夏天,虽然有鲜草喂,但还是要储备一些。

放暑假了。我和妻子就去打草。

铁道西是一片广阔的沙丘,沙丘上长满了茅草。茅草是喂牲口的上好饲草。

天很蓝,也很热。

我们的孩子很跟脚,找一个树荫,铺上一块布片,将水、零食和孩子一块放上去,我们就围着孩子开展工作。

往往是我们用铲将茅草铲掉,并不急于收。下午就套车来,只收不铲了,上午铲掉的茅草已经晒干了,下午的工作就是将茅草拢起、装车。

一天上午,我们来到铁道西的沙丘,刚刚开始铲,天上飘来了一块乌云,还打了一个雷,几个雨点落了下来。

我们望望天。没事,下不起来。

孩子不干,让回家。

女儿很小就特懂事,坚持回家。

我们回家了,回到家就出太阳了。本来就不愿意回家的妻,打了孩子。孩子哭,我就和她吵,我容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不就是休息半天吗。也确实,铁道西离家有三公里,去趟不容易。

我们一般是上午骑自行车去,下午套车去。有一回在回来的路上,由于太重,小拉车轮胎压爆了。没办法,我只好中途将胶胎卸掉,拉着铁圈回家。因为买条车胎不贱啊。

秋后,玉米秸收回来了,也要铡草作为冬季的饲草储备。

铡草很麻烦,也很脏。

村里有加工铡草的机器。请人铡草前,自己要先将玉米秸根部用手工铡刀截下来。往往也是半天的功夫。

加工铡草的来了,还要请几个人帮忙。

机器响起来,尘土飞扬。送草的、收草的,整个忙碌场面笼罩在尘土里。

收工了,虽然都带着帽子、口罩,洗脸的时候,耳朵、鼻子里都是黑黑的尘土。

尘埃落定,人们的脊背上都是凉森森的汗水。人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说笑,总结着一年的收获,盘算着明年的种地计划。热情、高兴、激动、感慨、热烈、实在,浓浓乡土气息,荡漾在我温暖的农家小院。

农民的生活,就是一幅定格的幸福画面啊。这就是艰辛里的甜蜜。

种地的日子有太多的故事。我们播种、间苗、施肥、除虫、收获、每一项农活都经历了全过程。我们养牛、养猪、养鸡,农民干的我都干。

由于上班,只能在业余时间和公休日忙活。每天,我们比农民起得早,先去地里干一阵活再去上班;下班了,去地里干一阵活再回家。秋天摘棉花的时候,我们摘到很晚,看着是白花花的,伸手一抓,是棉花壳,手扎疼了才知道看错了。

往往我们去地里的时候,正碰上回家的农民,我就戏谑的说,你们下班我上班,你们上班的时候,我还得去上班。

种地的日子有太多的感慨。有艰辛、有欢乐、有汗水、有收获。

再见了,我种地的日子。虽然我不是全职农民,但在我的人生的里程里,这段历史将是我最大的财富。

现在的蒙牛牛奶为什么那么便宜

现在的蒙牛牛奶为什么那么便宜

蒙牛牛奶价格便宜是为了市场竞争,抢占市场份额。

1、当前中国人的牛奶消费依然处于一个用户习惯的养成时期。在这个用户习惯的养成时期,其实当前的牛奶企业基本上都在学习互联网公司。通过烧钱的方式,尽可能的养成自己的用户习惯,从而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大的收益,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2、这是因为对于各大牛奶巨头来说,之前其实并不太看重鲜牛奶市场,因为由于受到冷链运输等方面众多原因的限制,基本上低温的巴氏灭菌的鲜牛奶,全部都是地方性的企业生产的,而对于大型牛奶企业全部都采用的是更加容易运输和保存的常温牛奶。

但是如今在整个市场正在转型的过程之中,各大牛奶巨头们开始逐渐明白,自己也需要拿下这一块更加健康的市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通过不断进行价格竞争,低价的策略进行市场的竞争。

选购牛奶的注意事项:

高钙奶中添加的钙,大多是碳酸钙或乳酸钙,相当于牛奶+钙片。与牛奶中本身的钙相比,吸收率会差一些。另外,牛奶本身就是富含钙的食物,每天喝一杯牛奶,再加上豆制品等日常饮食,就可以满足钙的需求,通常情况下无需刻意买高钙奶来喝。

乳糖不耐受的人,除了可以选择喝无乳糖的牛奶,还可以选择喝酸奶。原味的酸奶依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想要丰富口感,不如自己加入新鲜的水果更来得好。

马不愿吃草还拉稀是什么原因

马不愿吃草还拉稀是什么原因

答:马不愿意吃草还拉稀可能是这些原因造成的,草料质量不好,草过于粗硬有霉变还有虫子,而且还有泥沙,至于拉稀就是消化不良引起的。

那些年,我们家养过的狗

那些年,我们家养过的狗

狗在我们偏僻的山村来说,是重要的家庭成员。它们不像现在的宠物狗一样享尽主人的恩宠和疼爱,而是要承担起看家护院的重要职责。那时,小队里几乎家家养狗。我们家位于闭塞的山坡上,隔几里路才有一户人家,这高山上的单门独户,就更显出狗在我们家的重要地位了。

记忆里,我们家是从来没有少过狗的身影的,有时甚至同时养几只狗。那时家穷,狗虽然担负着重要职责,但它们也并未因为这个原因而享受太多的肥美滋味。我上小学的时候,它们的吃食大多就是干枯的玉米饭,或者是煮熟的红薯、土豆,稍好一点的待遇就是玉米饭上能淋一点冒着油星子的剩菜汤。等到杀猪或者过年,吃上一点猪骨头,便是一年中最奢侈的打牙祭了。后来,环境稍微改善,狗们才能吃上米饭,间或有我们未吃完的肉食之类。狗们最忠诚的地方就在于无论主人给什么样的吃食,它从来都会记住它的看家职责且从不懈怠。

村庄里的这些土狗们,不像城里的狗那么金贵名字都很考究。它们的名字多半就由主人根据毛色随便一叫,比如“黑子”“黄子”“白子”“乌子”。我记忆里的第一只狗是“黄子”。它长得高大健硕,一身黄毛纯净光滑,放到现在,估计应该算是“狗神”。那时,它也是“粉丝”极多。常常在某个我睡眼朦胧的清晨,稻场里狗铃铛响不停,一群狗子在地上打滚撒欢追逐。有时其中的一只似乎听到山上有什么动静,汪汪叫起来,其它狗也竖起耳朵,跟着狂吠。一时,狗叫不止,声音映到对门山坡又回响过来,热闹不已。叫着叫着,“黄子”带头,都向更高的山湾里奔去了,似乎要捕获猎物的样子。过一阵子,“黄子”便和爷爷家的“白子”一起悄悄回来,躺在稻场里休息,其他人家的狗大概也享受了短暂的聚会的美好,从山沟里回去了。

但狗们也有“犯法”的时候。某一天,狗们齐奔上山不久,“黄子”便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了,一幅精疲力竭的模样。只听屋后头的胡婆婆在山上惊叫,仿佛出了大事的样子。待她火急火燎怒气冲冲地赶来,我们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我们的“黄子”咬伤了她家的羊。大约是“黄子”在山上挨过胡婆婆砸过来的石头或者棍子,“黄子”便对着胡婆婆使劲狂吠。妈自然是生气不已,拿起身边的竹棍就朝“黄子”打下去,直打得它尾巴夹在腿缝间噢噢叫着,却趴在地上并不逃跑。后来羊被咬伤的事情又发生过好几次。每当看见一群狗往山上狂奔,妈就在后面使劲喝斥“黄子”,但它那时两腿生风只记得跟着它的伙伴疯跑,早已不记得挨过的责骂和棍打。于是就有了我们家赔偿的时候。要赔的次数多了,就有了两家闹矛盾的时候。每次一群狗上山,胡婆婆却总将罪过都记在“黄子”身上,说看见是“黄子”咬的。但黄子却从来没有咬过我们自家的羊。我们的羊从羊圈出来的时候,“黄子”在稻场里睡着,视若无睹的样子。为此,“黄子”便挨了更多的打,也曾因此被用铁链拴在柴垛上生活,失去自由好久。待到时间长了,大概妈也觉得“黄子”有些可怜或是有些冤屈,它才重获自由。

获得自由的“黄子”担起了另一重要职责,护送我上下学。我上一年级了,要独自走上三里松林路才能跟随勇哥他们一群男孩子一起走。从我上学第一天起,“黄子”便主动护送我了。清晨,它见我背起书包往门外走,便跑到我前面,头也不回径直朝下山的路走去,我跟在它后面,它的铃铛清脆地响在林间小路上,我便不再有丝毫害怕。放晚学的时候,常常跟着哥哥们在路上边走边玩,等到独自踏上陡峭的松林路时,林间常已昏暗。正当我毛骨悚然埋头大踏步前进时,忽闻一阵清脆的铃铛——“黄子”来了。它从茶树坳的小坡上快步向我跑来,把两腿搭在我的身上,嘴里愉悦地哼哼。我摸摸它的头,和它说话,欢心愉悦地往回走,不怕昏暗,不怕蛇,不怕野猪。有它在,似乎什么都不用怕了。令我小小的心里奇怪的是,我放学时,“黄子”总能准时等候在茶树坳的堰塘上,早上,它把我送到那里就蹲立着不动,目送我下山,似乎知道我马上就有一路同行的小伙伴似的。

然而,这样的好时光似乎只持续了一年多。某一天,我记得是四季豆成熟的时候,外公来我们家玩,说一大群狗在我们门口的溪沟湾里打架。我们当时并未在意,以为只是寻常群架而已。哪想,我们的“黄子”下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身上到处是血,是撕咬过的痕迹。它参与了我们不明原因的群架,或许还有某个护狗主人的棒打,最终气衰而亡,被爸爸埋在了旁边的麦草场下。

接替“黄子”职责的是“黑子”。爸爸不知从哪家把它抱回,肉滚滚毛茸茸的一团,甚是可爱。它在我们的期盼中快速长大,长大了的“黑子”不再肉滚滚,总是瘦弱不堪,肚子瘪瘪的,像永远饿着似的。它的确饿,总是挑食,即使肥肉骨头给它吃,它也总是没有食欲似的,在狗槽前闻闻就走了。为此,它也总少不了挨骂。

“黑子”不喜欢上山追逐猎物,它总是很安静,整日安静地躺在狗窝里,或者稻场里。但它绝对忠于职守。来陌生人了,兴许人家还在对面山冈上,或者还在屋旁大松树下面的山洼里,它就已经警觉,汪汪叫个不停。对于来人,它总是表现出主家不容侵犯的凛然正义,使劲狂吠,不顾别人手拿的棍子或石头勇敢地往人家面前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换得我们家养了一条恶狗的名声,来我们家的人都相当怕,预先要防着它。一般情况下,只要我们出去喝斥阻止它,告诉它这是熟人,它便停止狂吠,又继续回到它的窝里睡觉,或者在来客面前闻闻它的脚尖,蹭蹭它的膝盖,只吓得来客战战兢兢。它也有过于尽责的情况,比如来客突然走到稻场边事先没有呼唤它,它一个激灵冲上去就是咬一口,害得我们几次要出钱给人家打狂犬疫苗。

瘦弱的黑子也继承了“黄子”的另一职责——护送我上学。但它胆儿大,总会跟我走好远,有时下到沟底再爬一段坡走到樟树坳,有时甚至走到八九里路外的学校边,在我使劲驱赶下才掉头回家。有时遇到河里涨水了,我脱下鞋子过河,它便在河边徘徊,不敢趟过。我赶它回家,它又不肯。待我走了好远,它大概是终于下了决心,冲过河水再狂奔追上我们。它时而跑在我们的前面,时而又到某个坟堆后溜一圈。遇到亲戚家的狗,总是友好地冲上去亲昵一番,而遇到一些陌生的狗,嘴里就发出很不友好的“呜呜”声,有时候不免会打起架来,弄得急于上学的我心里装满了担忧,担心它打架落败受伤,又担心它糊涂找不着回家的路。所幸的是,我放学时又总能看到熟悉的黑影。

我小学毕业了,爸爸去世了,我们活在悲痛之中,基本忽略了“黑子”的存在。当然,我们在山上去放羊放牛的时候,在田里割红薯藤子的时候,它仍然是我们最忠实的伙伴。只是,它肚子上什么时候长了一个瘤子,我们全然不知晓。那个毒瘤越长越大,流脓流血,我们除了买红霉素给它涂以外,别无它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进食越来越少,看它每天用舌头舔那脓血。那个毒瘤使它肚子全部胀起来,它应该是疼痛不已,但也只是呜呜了几声,我们心疼不已又爱莫能助,看着它可怜地离我们而去。那时的我伤心落泪了,爸爸离我们而去了,就连狗也这样无情地被病魔夺走了,只觉家中光景很是惨淡。

过不多久,“来宝”的到来终于稍微冲淡了我们的忧伤。我们从五峰亲戚家又抱来一只小狗,米白色的毛,整个一肉团。它来了似乎很快熟悉了环境,什么东西都爱吃,什么东西都是它的玩物。它可以叨着拖鞋在房里转圈好久,也可以挨个儿轻咬我们的脚尖,它的尾巴上的毛很厚,摸起来软滑,一天劳动结束后,它就是我们的开心果。于是我们决定不再叫它“白子”,而叫“来宝”。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来宝”长到四五个月的时候,正是割麦子的季节,那时老鼠盛行很多人家却不养猫而是放老鼠药。“来宝”贪吃,大约是在麦田边吃了毒死的老鼠,忽然就转着圈呦呦地惨叫,妈急着给它灌仙人掌捣烂的汁水,却也未能挽回它的生命。

庄户人家,养牛养羊,不养一只狗是很不让人放心的。很快,又一只狗宝来到我们家。它全身也是肉滚滚的,黑色的毛,中间夹丝几丝乌黄。奇怪的是,它的腿似乎比一般的狗宝短些,就像那些哈巴狗儿一样。我们于是叫这只矮胖的狗为“小黑”。它不像“来宝”那样活泼,总是一幅慵懒的样子,喜欢呼呼大睡,这倒使得它很快就长大了。长大了的“小黑”身高也不及之前养过的“黄子”和“黑子”,肉身胖乎乎的,脚却短小又呈O型腿模样,毛色也慢慢变成了乌色。这时我已经到宜都上学,和它相处的时候很少了。我每次回家,它总会欢腾腾地跑到旁边,但并不举起腿往身上扑,只是嘴里发出欢快的声音,就势在我腿上蹭两下,或者在我跟前打个滚,仰面四脚朝天的模样。

许是隔壁的弟弟特别喜欢狗经常喂它零食的缘故,“小黑”喜欢吃一些持别的东西,比如瓜子花生、糖果饼干。有一次妈种花生的时候,妈沿着挖好的沟子向前丢好花生米,一路走到头,才发现小黑跟在后面已经把花生吃了多半。妈当然并不恼,给一把米它吃,再重新去种花生。很多时候,妈在山上放羊、砍柴,在田里扯草、寻猪草,小黑就安静地守在旁边给她作伴。

小黑做过一件至今我们都觉得神奇的事情。那一年,我们家的母鸡孵了十几只小鸡,有小白鸡小黄鸡小花鸡。妈把仅有的四只小白鸡送给了二妈。一天,小黑在稻场里和猫嬉戏,看着这群小鸡,大概把它们也当作小猫一样灵动的玩伴了,疯跑一圈,嘴凑上去亲昵,未曾想小鸡太瘦弱,小黑一不小心将一只鸡咬死了。妈狠狠地臭骂它一顿,小黑在阶檐下趴着,一幅郁闷认罪的模样。过不多久,家里便不见了它的身影。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妈突然听到屋外一阵尖细的小鸡叫声,出门便看到台阶上一只白色的小鸡正瑟瑟发抖,身上羽毛有几处湿的,而小黑正趴在旁边,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喘气,仿佛刚长途狂奔似的。妈满心疑惑,明明小白鸡全部送给二妈了,怎么这只鸡又回来了?我们两家相隔两三里路,难道是小黑把小白鸡衔回来的?第二天,妈专门到二妈家探究竟,果然是小黑所为。听二妈说,小黑来到她稻场边,看见一只鸡开口便衔在嘴里,不顾二妈的阻止便飞奔过河然后上坡了。这两三里山路,全是陡坡,小黑是怎么把这只小鸡衔回来且让它毫发未损的呢?难道它也明白它无意犯了错,要衔回一只鸡来作为补偿?

自这件事之后,我们都觉得小黑是一只神奇的狗。然而它并不像它的前任们那样尽职尽责,一天到晚守护在家里。也许是因为寂寞吧,它时常要跑出门去放风,有时刚吃个早饭就不见了影。它一般都会在二爹家里去,因为那里有它的好伙伴黄狗,同时也总能在那里讨到吃食。有时也在二爹的邻居家,和那只猎狗待在一起,但有时是捞不到食物的。出走一两天后,玩尽兴了,它才会怏怏地回家。为此,它也挨过不少的责骂甚至责打或者被锁过铁链。

小黑的出走并不每次都那么幸运。有一年秋天,我回家时听说小黑不见了。爸妈奔走多日,四处寻找,最后觅得一丝线索,说可能本村大堰附近的某某家把小黑捉住关起来了。妈前去寻找的时候,那户人家根本不承认这件事。也许是妈与人家说话的声音很大,被锁在后院的小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汪汪地叫起来。妈这才把小黑领回家。

又一年冬天,小黑又离家出走了,几天没回来。那正是乡下狗被毒杀的高峰期,小黑又长得肥壮,我们都以为它也被某个黑心的狗贩子给毒杀了,伤心好一阵子。那天下着大雪,爸爸不死心,又往五峰方向去寻找,未曾料想路边一放羊的老汉提供线索,竟又在某户人家的院子里把它找了回来。

在这之后,小黑的脾性渐渐改了些,出走的次数也少了,因为它渐渐老了。它的步态比以前迟缓了,反应也没有以前灵敏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它也只是摇摇尾巴表示它的欢愉,不再在地上打滚了。孩子们却非常喜欢它,给它糖果吃,甚至在冬天把皮帽子带在它的头上,和它一起照相。很多人想买它走,我们知道那是要吃它的肉,都坚决反对。有一天,我们再回去,却不见了小黑的身影。妈说邻村一个青年拉走了,信誓旦旦地保证拉回去绝不杀它,只是喜欢它的外形,拉回去看护家里养的那群鸡。我们如何告诉善良的妈,这是别人的谎言呢?妈后来说老了的小黑经常受到爸爸的责打,看着怪可怜的。我便明白了,妈其实是不愿意亲眼看到小黑在她面前老去或者冤去。

小黑渐老的时候,家里已经养了另外一只狗,它长得精瘦却机灵,还善于上山捕猎,比如捉猪獾什么的。然而,我的注意力似乎从来只在小黑上面而未曾关注过它,甚至都没有给它起过名字或者不知晓它曾有过什么名字。现在,我们家里养着三只狗,每次回家时,它们都会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欢迎或欢送我们。但是,永存在我心里的,还是那些年伴我长大的那些狗。

我是不会吃狗肉的,狗是我永远难忘的朋友。

2017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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